看到卓野，王万腾有些吃惊。卓野在天火任副局长时，王万腾就认识卓野。可卓野不一定就认识王万腾。卓野调至原宁，王万腾也知道。现在卓野突然出现在眼前，王万腾心里顿了一下。思忖着卓野出现的目的。说实话，他真的弄不清，卓野到底是什么人？王万腾的想法很简单。跟杨鸣站在一起的，肯定就是好人。除此之外，他判断不出谁好谁坏！王万腾顿了顿，开口道：“卓局长，我认识你。可你不一定认识我，你原来是咱们天火公安局的领导。”卓野微微点头，把头凑近王万腾，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往后看了看。跟他一同前来的刑侦支队长肖坚并没有跟他进来。讯问室里只有他和王万腾。卓野回过头来，低声道：“是的，我不认识你！你叫什么？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王万腾道：“我叫王万腾，是天火市万腾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我就是参与赌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卓野站直身子，在王万腾的身边来回踱着步子，不经意道：“你仅仅只是参与赌博？你被带到这里来，可不是因为赌博，而是有诈骗的嫌疑！”王万腾大声道：“我没有诈骗！那些货款都是那些公司自动打过来的。我只是挪用了而已！”卓野踱到王万腾的身边，再次把头凑了过去，低声道：“那就好好交代你是怎么参与赌博的，又是怎么把那些货款当成赌资的。其他的就不要乱说，否则，你家里的老婆孩子会为你担忧的！”后面一句直接击打在王万腾的心上！他心里不禁一阵抖动，他知道卓野话里的意思。抬眼向卓野看去，却见卓野犀利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来回扫着。王万腾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卓野长长地舒了口气，站直身子，一字一顿道：“好了，都是天火老乡，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我会尽力帮你，但帮你的前提之下，你必须没有违法犯罪。否则，真的帮不了！”王万腾眼睛变得呆滞，摇了摇头。“我没有犯罪，我参与赌博了，那是违法了！你如果能帮我，就让他们快点放我出去。我违法了，我愿意接受处罚！”就在这时，肖坚走了进来。卓野挥了挥手。“肖队长，走吧，没什么事。他说他只参与赌博，违法了，但没有犯罪！”肖坚把卓野轻轻拉至一边。“卓局长，要不要帮他一把？”卓野摆了摆手。“他说他只是参与赌博，把其他公司的货款拿去做赌资了。他没有骗，只是挪用货款而已。先看看再说吧，他是我天火的老乡。”肖坚不再说什么，默然地点了点头。……二十分钟后，广湖省公安厅厅长俞志国拨打省委书记高明伟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高明伟道：“俞厅长，你好！”俞志国道：“书记好，不出您所料，有人在王万腾的身边出现了！”高明伟心里一顿，脱口问道：“谁？”俞志国回答。“原宁市公安局副局长卓野！他原来是天火市公安局副局长，刚调到原宁没多久！”高明伟微微点头。“他跟王万腾都说了些什么？”俞志国把卓野进入讯问室后的过程详细地道了出来。高明伟静静地听着。待俞志国说完，高明伟道：“看似他什么都没说，可他却是在警告和吓唬王万腾。”俞志国点头。“是的，没错！卓野走后，我们对王万腾进行了提审。他几乎全盘推翻了昨天晚上的供词。他昨晚上说，今天要把手上的证据给我们，现在却说，他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高明伟沉思了好一会儿，叮嘱道：“他不说没关系，到时候他会全倒出来的。把卓野暗中监控起来，但不要打草惊蛇，他后面还有大老虎。”俞志国道：“书记，据我们了解，卓野跟咱们庄省长的关系不错。”高明伟想了想。“关系不错，不等于就是一路人！咱们静等结果，最后那个人会自动跳出来的。咱们就等着瓮中捉鳖吧。”俞志国笑了。“好的，书记，我们做好准备！”……第二天，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杨鸣的耳里。王万腾完全推翻他原来的供词，说他跟海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他确实是违法了，他参与了赌博，且挪用公司的货款为赌资。听到这样的消息，杨鸣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事情竟然就反转了过来。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跑原宁一趟。他要亲自去见见王万腾，看他面对着自己，他怎么说。就在他准备出发时，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王万腾在原宁市公安局受到了威胁？否则，他不可能推翻原来的供词！可威胁王万腾的人是谁呢？据杨鸣了解，王万腾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被关在原宁市公安局拘留所里。能靠近他的人，肯定都是警察！思来想去，杨鸣觉得问题出在原宁市公安局内部。这样想着，杨鸣拨打高明伟的电话。这么大的一个事，他必须向高明伟汇报。高明伟很快就接了电话，杨鸣一股脑儿地把王万腾的情况道了出来。高明伟笑道：“杨市长，王万腾的事，就留着原宁市公安局折腾去。你现在主要对付的是你身边的江辉和那几个腐败分子。”听高明伟这么一说，杨鸣的心里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切都在高明伟的掌控之中！他不必担心！杨鸣笑了笑。“书记，你唱的是哪出啊？把我吓了一跳！”高明伟摇头。“我这一出，也只能算是将计就计！可喜的是，王万腾事件，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物。他极有可能牵扯到省委里的一些领导。所以，咱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让他跳吧，最后他背后的大老虎会被他牵扯出来的！”杨鸣高兴道：“好的，书记。接下来，我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