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崩!(大章)-《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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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钟少帅不晓得的是,其实是两度。
那一次更近,因为他率军入燕地时找人问路,找到的就是那时的平西王爷,而且,他还一箭射中了平西王,只不过是被平西王怀里的一块石头给挡住了。
如果这位钟少帅有平西王爷的一贯好传统,杀了人还得摸尸体以及上去特意补刀;
那么,关于平西王的传奇,大概就要在那一晚被提前终结了。
就在这时,有传信兵飞奔至帅帐:
“报!!!
前方来报,燕国虎威伯……”
…
“李富胜调防了?”
平西王爷一边喝着茶一边自己给自己攒着烟叶子;
“是的主上,调防得匆忙,通知文书应该是后发的。”
晋东平西王府可以说是一个战区,颖都那里也算是一个战区,各战区派系不同,军队成分也不同,但到底现在都顶着那面“黑龙旗”,大军调防这类的必然也会提前知会,以让对方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大部分情况下,都得提前做出通知。
“调哪儿去了?”
“应是向西了。”
“不可能是调回燕地了吧?”郑凡笑道。
“前阵子有消息来说,朝廷的钦差在收缴靖南军一脉的兵权时,遇到了不少阻力,尤其以肃山大营的宜山伯陈阳为重。
这一消息,是许文祖给主上您的私人信件里提及的。
所以属下猜测,李富胜这一镇,应该是去和陈阳的肃山大营调防了。”
颖都和奉新城之间的信件交流是很频繁的,当然了,当年郑凡连小六子的信都懒得看全是让瞎子回的,许胖胖的信,他自然也是懒得看的。
反正有瞎子消化吸收后,再给他做一个简短总结告知,这就够了。
对晋东以西的事儿,王府这阵子一直保持着降温的姿态;
一是因为王府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楚国和雪原那里,毕竟这两处地方才是真正的要害;
二则是姬老六那么够意思,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他都兜了底,太子都送到自己跟前养着了,怎么着也得卖人家个面子。
这其实算是朝廷和平西王府在共同默契下,一起消化分割掉靖南军这个体系。
“陈阳的脾气我知道,是爆了点,除了老田,他怕是谁也不服。”
“呵呵,主上,属下认为可能那边钦差的行事手段,也激化了矛盾,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事儿,一来分权比分家产更容易让人忌惮和憎恨,二来这些年朝廷一直是在放权于军头和地方,冷不丁地开始翻篇改弦易辙后,下面操办的人,难免手生。”
“嗯,对了,我看金术可的奏报里,楚国那边也有些动静了,兵马开始收缩,民夫也在征发。”
“主上,这件事属下留意过,但属下并不擅长兵事……”
“没有大规模调集军队和调运粮草的迹象,那就不是要来打咱们的,反而像是提防着咱们去打他的。
你是不是又在外头吹了什么风?”
“属下没有。”
“没有?嘿,这就奇了怪了,我这儿正准备安安生生地在家陪着怀孕的老婆呢,凭什么楚人就觉得我又要闲着没事干去打他们?”
“或许是例行的调动?”
“不会的,虽然没有军队大规模调动的迹象,范城那里苟莫离也没有奏报说楚人还打算打他那里,但光是民夫征发军队收缩,其实就相当于是开启了战备准备,哪怕不打仗,每天的物资消耗也是很大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是。”
“所以,我知道楚人接收了乾国的资助后,手头可能宽裕了一些,但我并不认为乾国给的资助能够让楚国就这般放开手脚地造,乾人的奶水,也没那么足。”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让咱们的探子尽可能地去侦查。”
“嗯,还是查清楚为好,我那位大舅哥,别看总是被我揍满头的包,但我还真没小觑过他。”
“是,谨慎一点,总没错,另外,主上,有一件事属下需要汇报。”
“说,咳咳……”
郑凡将烟斗点了,抽了一口,发出了咳嗽,然后就放到了一边,抽不惯。
“属下最近有盯上了一个人,楚国四大柱国里有一个谢家,谢家有一个少主,被称为千里驹。”
“你看着办呗,不过也没必要疑神疑鬼,否则就整得咱们跟大反派似的,哪里出了什么绝世天才咱都要提前去针对,呵呵。”
郑凡对这事儿不是很在意,毕竟八字没一撇。
瞎子也就不再絮叨这件事了,转而换了个话题,道:“主上,属下观察了,今年晋地夏日的降雨,又多了不少。”
郑凡摇摇头,道:“又要闹灾了?”
“这倒是不至于,一来肯定比不得举国伐楚那一年那么严重,二来望江的河工也在五皇子的参与下完成了,望江不出问题,洪涝的问题就不会太大。
主要是属下觉得,今年的天气还会极端化一些,许文祖发的公函里,也有来自颖都钦天监的预测,今年的冬天可能会来得更早一些,也可能更为寒冷一些。”
“呵呵。”
听到这个,郑凡笑了起来。
当初在望江江面上被刺杀,依照郑凡的性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本该来个血洗钦天监的,可谁知颖都那里提前做完了,这事儿,也就罢了。
“让那帮炼气士去当天气预报员,倒也是专业对口。”
想了想,
郑凡意识到什么,对瞎子道:
“雪原?”
“主上英明。”
雪原本就环境恶劣,尤其是这种极端天气下,晋地这里只是有点煎熬,那雪原就得饿死冻死一大片了。
环境差,经济结构差,抵御风险的能力自然也就差。
按照往常剧本,这种条件下会迫使雪原的部族团结起来南下掠夺以获得生存补给,哪怕抢不到什么,死一批人也能缓解雪原上的危机;
这一点上,燕人其实很熟悉,早年间一旦遇到大面积的天灾年份,上了年纪的燕人就清楚,荒漠上的蛮族要来了,得做好准备。
若是诸夏一统,顺带雪原和荒漠也臣服,大家是一国一疆的话,东边日出西边雨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也能整上。
可问题是现在各成体系,自然不可能白给你占便宜,你不给,我活不下去,那就只能抢了。
“雪原上,提前做好准备吧,移民的事儿,可以加大点力度。”
“是,属下明白,属下会拿出一整套的方案到时候呈送给主上您看。”
“这个就不必了,你做事,我放心,有问题你就去找四娘商量着来就好;
无非就是两条,一条,继续分化他们,不能让雪原出第二个野人王,第二条,那些贵族愿意进来的,我们可以放宽一些审核条件。”
“是。”
“另外,趁着现在还没出事儿,先提高价格向雪原进行收购吧,等到入冬后,再卖回去;
唉,我这是担心雪原上的百姓不懂得细水长流和储蓄的道理,提前为他们增添一个保障,是不是圣母了一点?”
“主上一向是这般仁慈。”
“那你得多多提醒我,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圣母。”
“是,属下明白。”
“以前吧,总觉得在家待久了就会无聊,就想着出去逛逛,甚至打打仗什么的,现在在家里倒是挺有期待感的。”
说着,
郑凡又拿起先前放下的烟斗,重新鼓捣了起来。
“主上,既然抽不惯,就不用勉强自己了吧。”
“我再试试,这烟斗做工还挺精良的,不舍得就当个摆件了,哦,对了,我听说奉新城内咱家的铺子开始卖烟草了。”
“是的,主上。”
现在主要流行的还是五石散,乾人尤为推崇,烟草在很多地方,还是拿来当艾草一样辟邪用的。
“关了吧,吸烟有害健康。”
“是,属下知道了。”
“来,火折子在那儿,给我点个火。”
瞎子用手拿起火折子,帮主上重新点火。
吸了一口,
郑凡再度放了下来,道:
“和你给我做的卷烟不是一个味儿。”
“属下里头可是搁了香料的。”
“你有心了,罢了罢了,认输,认输。”
“呵呵。”
“我去听孩子动静去,以前看那些当爹的把耳朵贴妻子肚皮上感觉很傻叉,现在才发现傻叉的竟然是我自己。”
郑凡站起身,
“呵呵,每次一想到孩子,就等不及了。”
……
“老子等不及了,直娘贼!”
“冉岷那个杀妻的废物,废物,废物,大燕儿郎的脸都给他丢尽了,还说什么他已经牵制住了楚军的主力,让我和他配合里应外合,击破楚军!
呸,
这上不得台面的货,除了靠踩着女人上位还有个屁的本事!”
“告诉那狗禽的钦差,老子不是为了给他擦屁股出兵的,他自己做的这些事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是怕我大燕铁骑的名声被毁,这才愿意领着儿郎们出关南下的!”
“再告诉那狗禽的宜山伯,都他娘的是丘八出身,别忘了自己的本分,别以为靖南王爷走了现在就没人能收拾他了,他现在既然敢称病不出赌气,日后就必然有人能让他真瘫在床上下不了床!
学谁不好学他娘的乾国,我大燕儿郎,什么时候学会了窝里斗?”
“直娘贼。”
李富胜双眸开始泛红,他是真憋坏了。
上次,本以为能捞着仗打,谁知道郑老弟打得太漂亮,他做好了一切准备,结果完全没自己事儿了。
这他娘的快要入巷却又强行打断的感觉,差点给李富胜人都整废了。
这下好了,
刚率军调防过来就有仗可以打,嘿嘿。
李富胜对自己麾下的一众将领道:
“楚人小娘皮又皮痒痒了,走着,咱去给他们松松筋骨!”
……
“诸位,藏匿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去松松筋骨了!”
孟珙一身甲胄,立于帅旗之下,在得到前方李富胜部出关向梁地进军的消息后,乾军的帅旗,才被升了起来。
“其实,咱们的筋骨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临行前,官家曾叮嘱过本帅,官家说,大乾的筋骨,自百年前以来,就未曾再真正硬实过了!
百年来,
燕人一直在北方一直对咱们耀武扬威,岁币、贡货,一次次地将我乾国将我乾人的脸面践踏在了地上。
我大乾,
有文华之风冠绝诸夏!
我大乾,
有富饶之域天下之最!
我大乾,
是诸夏起源之土!
可唯独,
我大乾的儿郎,却最为天下人所耻笑,笑的,就是咱们!
当年,
燕人南下,
咱们都败了,看着燕人的铁骑叩问我上京城门!
如今,
官家励精图治,许我等以高官厚禄,定我等深宅高爵,文官们的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了。
命,
面儿,
是靠自己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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