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怒!-《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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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行人继续往里走时,

    似有一阵风吹来,一个纸人微微晃动了一下。

    而被福王妃抱着进去的郑霖,脑袋枕在福王妃的肩膀上,目光,仍然看着身后的纸人堆角落。

    他似乎本能地想要脱离这个女人的束缚,

    去将那对他抱有敌意的东西给撕碎;

    但在下一刻,其眉心的那颗红痣却微微亮了一下,孩子刚刚鼓起来的气力,却在一时间消散于无形。

    这是封印的效果起作用了。

    孩子有些疲惫地靠了回去,不再看那个纸人。

    王府一行人在葫芦庙里耽搁的时间也不久,老和尚也没提出“贫僧夜观天象得到佛祖点化才知道王爷竟然是某某佛转世的真相”;

    所以,结束了参拜后,王府一行人很快就打道回府。

    但抓吉仪式还不到时候,且按照正常流程,拜完了神佛,得拜先人了。

    最早时,

    在郑凡和许胖胖的吹嘘中,他是镇北侯府的家丁出身,其祖父郑芝龙其父郑成功;

    后来许胖胖调查过,侯府家丁里没这俩人;

    当然,那时候伴随着郑凡的崛起,平西王已经逐渐成为“黔首上位”的代名词,就跟另一个时空里的朱重八一样,出身低微已经不是黑历史,而是光荣史了。

    但,王爷不是没有上一辈。

    王府地下,就有一位,从极早的时候,就成为“长辈”,默默地以“在天之灵”与“在地之灵”相结合的方式在保佑着郑凡一家子。

    只是对他的祭祀,没必要大张旗鼓的了。

    地下密室的甬道内,

    郑凡第一个走了进去,亲自点香,摆上贡品,那口棺材,安静地躺在那里。

    即使如今身边有十万大军了,

    即使身边有剑圣了,

    但郑凡一直未曾忘记棺材里的这位在他刚到这个世界最弱小最危难时,给予过自己的关怀。

    这一次,没去葫芦庙的四娘也来了。

    魔王们从不会承认自己的辈分低,但作为郑凡的妻子,她得在此时表现出自己的礼数。

    福王妃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安静地抱着孩子,默不作声。

    “你孙女儿孙子来看你来了,以后,等他们能走路了,就让他们自己下来找你玩。”

    这是天天的成长模式;

    眼下,倒是可以复制过来,毕竟,自己的这一儿一女,都是灵童,不用担心被冲了煞。

    “放上来吧。”

    郑凡说道。

    熊丽箐笑了笑,主动上前,将大妞放在了棺材盖上,她刚入王府时,就拜过自己的这位“公公”了。

    有着驭兽历史的大楚皇族,对这类家族保护神一般的存在,自然是亲近的。

    福王妃一开始有些发愣,见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郑霖也放在了棺材盖上。

    大妞很是好奇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且再度激发出了她的本能,

    她用小手拍了拍棺材盖,

    对着下面主动笑了起来。

    而这时,

    让福王妃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棺材盖里,竟然传出了“沙沙沙”的摩擦声,像是指甲在划着棺木。

    福王妃看了看周围人,见大家伙都很平静,也只能强迫自己跟着一起平静。

    郑霖则木讷了不少,就坐那儿,眼睛睁着,却不动。

    这一幕,

    让当爹的无法忍了,

    提起儿子,

    对着儿子屁股蛋儿就是两巴掌下去。

    郑霖被打了,扭头看向郑凡,目光,有些沉。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教训护食的小狗崽一样,它很可爱,但有时候,你能感知到他的怒气。

    “呵。”

    郑凡见状,再度下了力气抽打。

    但或许是当爹地再打屁股,也和亲娘拿针不能比,毕竟作为五品绝世高手的平西王爷不可能对自己亲儿子下死手。

    所以,郑霖依旧不为所动。

    而这时,棺材里似乎也传来了回应,摩擦的声音变得有些舒缓。

    像是在劝阻郑凡不用这样。

    边上的四娘,默默地掏出了针,准备上前。

    地下更深处,

    那座囚笼里,

    黑甲男子一只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自打上次薛三用鲜血浇灌了一下他换取他出手掐爆了道人后,

    他的活性,似乎得以恢复了一点点,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会陷入永恒的死寂,现在偶尔可以自主地进行一些反应。

    黑甲男似乎能够察觉到上面所发生的一幕幕,

    嘴唇微张,

    带着不屑,

    无声地道了一声:

    “废……物……”

    “废物”俩字,自然是对那位平西王爷的。

    因为其身边其他人,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几次三番的下来后,唯独那个站在主位的人,只是个五品武夫……

    这点修为,在黑甲男眼里,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然而,

    就在这时,

    正被郑凡提起来打屁股和亲爹憋着气的郑霖,

    忽然间极为愤怒张牙舞爪地开始了大叫:

    “啊啊啊!!!”

    小孩子的叫声,必不可免地带着奶声奶气;

    所以,在外人看来,这是孩子被亲爹打了在哭喊。

    但亲爹在此时却惊愕住了,

    因为他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儿子目光里的怒火和歇斯底里,像是被触动了逆鳞的野兽,正对着仇人咬牙切齿。

    不是对着自己这个正在打他的亲爹,

    而是对着深处的,

    那尊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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