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旗点兵!-《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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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成,这不成,哪能贪王爷的东西,哪能贪王爷的东西!”

    覃老爹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晋东王府下辖的产业实在是太多,所以,在晋东,公家的东西,也就叫王爷家的东西。

    “大人,这不算贪,到时候挂你俩儿子头上就是了,本就是应该的,我家校尉还说了,他敬佩大人,另外,也请大人放心。”

    覃老爹听到这话,这才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走到车旁,从车上拿起两把刀,又拾起两套皮甲。

    往家门走时,跨过门槛,东西实在是沉重,

    “噗通”一声,

    覃老爹摔了个狗爬,东西也散落了一地。

    儿子们马上跑过来搀扶起爹;

    覃老爹嘴唇摔破了,在流血,但他不以为意,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刀和皮甲:

    “前阵子去奉新城开会时,爹就猜到像是要打仗了。

    挺好,

    挺好,

    你们爹我做了大半辈子的狗噙的货,

    其实早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就怪咱那王爷,就怪咱王爷啊,

    让咱做了这些年的人,

    呵,

    回不去了。”

    覃老爹看了看自己身前站着的三个儿子,

    道;

    “徐官儿的口才,爹比不上,爹也嘴笨,讲不出什么大道来来……”

    徐官儿是覃老爹对晋安堡文书官的称呼;

    “但搁以前,两个村子争一口井,也讲个帮亲不帮理呢。

    王爷要打谁,咱就帮着王爷打,

    打死那帮狗噙的!”

    ……

    晚上,老娘没睡,烙了一夜的饼。

    其实,这个晚上,晋安堡大部分人家晚上,都在冒着炊烟。

    而相似的情况,其实在晋东大地上,许多个堡里,都在发生着。

    早晨,

    覃大勇牵着自己的战马,自己的甲胄以及自己俩弟弟的皮甲,都被他挂在马鞍上。

    至于娘的烙饼和咸菜,以及衣物这些,被俩弟弟背着。

    覃老爹没出门来送,老娘则是继续依靠在窗户边,看着自己仨儿子出了家门。

    一辈子性格懦弱的老娘不敢责问覃老爹为何要再送走俩小儿子,只能自顾自地抹泪。

    “哭啥子哭,莫哭。”

    “我担心孩子们,这上战场……”

    覃老爹倒是光棍得很,

    嚷道:

    “战死了王府给咱下白花,那也是一种光彩,死得有个人样!”

    ……

    覃大勇和自己俩弟弟站在晋安堡外的空地校场上集合,这里,已经聚集了差不多八百多丁。

    张校尉挎着刀,

    站在校场的土台子上,目光巡视着下方。

    两边,文书官正在做着清点。

    “标户兵,出列!”

    张校尉喊道。

    覃大勇将弟弟们的皮甲自马鞍取下,递给了他们:

    他是覃家标户的战兵丁,自己俩弟弟没经过系统训练,所以不能算标户兵,但不出意外的话,会被安排进辅兵序列。

    “你们乖乖听上峰的话,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军律无情,知道么?”

    “知道了,兄长。”

    “嗯,不要怂,记住,往前死的,回来爹娘有恩荣,也能光耀门楣,往后死的,只能给家里蒙羞,晓得不?”

    “是,兄长。”

    “放心吧兄长,我们不做孬种。”

    覃大勇吩咐完后,牵着自己的战马出列去前头集合。

    他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接下来很难再和自己这两个弟弟在战场上碰面了,标户兵是出战主力,辅兵们则哪里都可能被安排去。

    只能在心里希望等战后,自家兄弟仨人,都能平安回家吧。

    晋安堡的士卒,加上近五十名标户兵,在副校尉的带领下,开始着甲准备,没多久,这一队骑兵就先行出发离开了晋安堡,赶往属于标户兵的集合点。

    而张校尉,则将带领余下的这大几百号丁,作为辅兵和民夫营,向他们的集合点行进。

    ……

    穿上甲胄后,覃大勇觉得有些闷热,但没有上官的命令,擅自卸甲是重罪;

    晋安堡不算标户聚集的堡寨,有些大的标户堡寨,六千户,其中标户就有半数,能出标户兵可及五千。

    经常是兄弟一起,父子一起上阵入列。

    那种堡寨,已经不能算是堡寨了,军营的氛围更浓厚一些。

    出发的第一天,覃大勇一行自晋安堡出的标户兵去了附近的一个大堡寨集合,翌日上午,集合了大概八百标户兵规模的队伍,开始在一名千夫长的带领下,向另一个集合点集合。

    像是滚雪球一样,去往下一个地方后,部队的规模会扩大,等到了距离奉新城很近的一座前不久刚立的一座县城时,覃大勇所在部队的规模,已经到达了三千,皆为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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