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光阴的故事(岁月卷完)-《夺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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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能给我讲讲吗?”
江雨说:“好,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
江雨拿来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给平安倒了一点,说:“你随意,嗯,事情还是从夏天那时候开始的。”
“那会,咱们文科院研究所的人去旅游,本来玩的很开心,到快回来的前一天,天下了雨,大家就没出去,因为第二天就要返程嘛,晚上搞了个聚会,都喝了点酒,睡得也比较晚,可是,早上我一醒来,发现自己的脱得衣服是湿的。”
“湿的?淋雨了?”
江雨点头:“可是我头一晚根本就没有在雨地里走啊,衣服怎么会湿透呢?再说,我要是淋湿了怎么会将湿的衣服放在身边不去晾着?我怎么都想不通。”
“接着,我换了一身衣服去吃饭,碰到了我们院的崔明明,她问我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和哪个帅哥约会去了。”
“我当然没有了,”江雨说着又皱了眉,看着平安说:“这一点给别人没提过,但是对你,我不想隐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了,你给我分析一下。我离婚后,基本就没有和别的男子交往过,自然不可能在旅游的地方出去和谁约会。”
平安点头,江雨继续说:“我给崔明明说,昨晚喝了酒就回来睡了,你才出去溜达了呢。可是崔明明说,我都看见你出去了,下那么大雨,我还以为你出门在外交了桃花运,要学崔莺莺夜会张生呢。”
“我当时就有些发愣,崔明明说我真的就像是在悄悄的要去约会一样,她说她昨晚本来也是喝多了酒有些睡不着,就出来透气的,可是看到我冒着雨出去也不打伞,想着是有人在外面等我,还很急,于是叫了一声说我发什么疯啊,不怕感冒了,可是我没答应她,她想着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也没有再叫我。她还说,要我老实交待,到底和谁好了。”
江雨说着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当然否认了,但是我心里一直在想怎么回事。后来吃完饭大家整理东西,崔明明到了我这个房间,见到我还是湿乎乎的裙子笑我还保密嘴硬,证据还在呢。我就说我真的没出去,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平安问:“那,崔明明是不是说,你有梦游症?”
江雨说是:“她当时也有些发愣,说我要不是有了梦游症?要不,就是她自己的眼睛有了毛病。”
“我知道,崔明明的视力不会有问题的,关键是我是不是真的有梦游症,也没法让人来看着我,这怎么证明?再说,我真的没法解释自己的衣服怎么是湿了的。”
“你是说,你们出去旅游的时候,在那里是独自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的?”
江雨点头,平安又问:“会不会,崔明明或者别的人能进到你的房间里?”
江雨想了想说:“不可能吧?我睡觉的时候,房门是锁着的,再说,房间里有洗手间,没可能也没理由我晚上要出去啊?”
“那窗户呢?能开不能?”
“就是窗户开着,谁能半夜从三楼进来就只为了将我的衣服给弄湿?”
平安也皱了眉。江雨的模样在灯光下非常的俏丽,因为穿的比较随意,贴身柔软的睡衣将她显得也有些——妖娆,对,就是妖娆,她的身材是纤瘦的,可是胸却很饱满,腿也修长,看起来很赏心悦目——那是谁溜进了她的房间只将她的衣服搞湿?
难道江雨就是梦游?不然,就是自己来江雨这里的时间短,还没有抓住她梦游的样子。
江雨又喝了一口酒说:“这事在我们研究所当笑话一样的传开了,我刚开始虽然想过,有些不得其解,但也没当回事,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我心里就有些犹疑起来。”
平安本不想在江雨叙述的时候插话,但是觉得自己似乎必须说点什么,这样就能让江雨意识到自己是在用心倾听的:“发生了什么事呢?”
江雨又喝了一口酒,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再为自己斟满了,说:“其实不是一件,是一件件很多件,只是这一件让我印象深刻。”
“那天一上班,我们所的张所长问我,前两天交给我的一份材料是不是已经呈交了,我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因为什么吧,咱们学校的中西文化研究所听起来名头很响,其实只不过是个闲置机构。所里原来有个刊物的,但是停办了,剩下来的几乎都是一批闲散人员。”
“而在咱们学校,有点专业技术的人员不坐班,没有事做,结构松散,每天就是逛商场,炒股,扯闲话,反正就是那种……”
“办公室症候群?”
“对,你说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看着表面都好,其实背地里谁也不服谁,谁跟谁之间都藏着几个心眼,至于值班时晚来早走,更是常事,张所长和另一位杨副所长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平安说:“我相信江老师是所里面比较优秀的,也是很负责任的。”
江雨笑了一下:“何以见得?”
“首先你有期刊约稿,你还出了书,这就是才华和能力,还有,你——我直说了,你才三十来岁,当然你不说,我绝不会信你三十多了,顶多看起来二十六七,而且你是博士又是教授的,这让很多人都望其项背难以企及了,再有,你很漂亮,还有气质,如果不遭人嫉恨,我觉的那是不可能的。”
江雨知道平安说的是实话,这实话听起来此刻格外的让自己暖心,可是她却叹了口气:“我其实想离开这里,我的导师已经说了几次让我去首都了,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好走,尤其是我被人都认为患有‘病症’的时候。”
“经过那个雨夜之后,别人没说我有梦游症,但笑我健忘也是有的,对于张所长问我的材料的事情,我真是一点的印象都没有,我反问他是交给我了?他说这还能开玩笑,他说他是亲手将文件给我了,还笑我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我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真的想不起来,就问他,是不是他记错了,他回答我说,要真想不起来就算了。”
江雨又喝了一杯酒,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可是我受不了他那种看我的眼神。平安,我不想标榜自己,大家都可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我起码在所里一天,对工作还是很负责任的,对于我的领导,张所长交给的材料怎么可能放在一边给忘了?你也知道,我每晚都熬夜,那是我对自己定有任务,人都是有惰性的,我规定自己每天要写多少字,写不完,我就不休息。我这样对自己苛求,怎么能将所长给的材料忘记了?”
江雨说着站了起来,到卧室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条例清楚的写着哪一天,做了哪件事,记得很明白。
“你瞧,我这上面都没记他所说的事情,难道我连记录都给遗忘了?”
“我想了想,又查了一下自己的日志,然后去找了张所长,我问他,怎么我对你讲的事情一点概念一点记忆都没有?难道是我健忘了,可是我这里没记录啊,还是说那天你跟我说交材料的时候,我正在梦游?难道我的梦游已经不仅限于夜晚,即便在白天也发生了?”
“难道我在梦游中来到办公室,梦游着和张所长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而后你将材料交给了我,我还向你保证没问题?”
“那就是说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和你交谈的时候是在梦游,你也没意识到你正和一个梦游者打交道?我们就像两个正常人一样将话说完了,直到今天,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江雨说完沉默着,拿着酒杯看着一侧,好大一会才说:“张所长听了我的问询,说他没这个意思,可是,他的眼睛里和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却就是那个意思。”
平安明白了,江雨在和张所长那件事之后,下定决心让自己住到了她家。因为自己就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不是研究所的成员,不是江雨的同事,对此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而且一开始对江雨这个人也是一无所知的,因此就会有客观性。
平安翻看着江雨的日志,问:“张所长这个人……”
江雨肯定的说:“张所长这个人是很正直的,你虽然还小,但也是成年人了,对于世俗的事情也应该知道,他为人比较清廉,朴素,也正是因为这种品行,他才一直是研究所的所长,不然,早就升上去了。”
“那就是说,张所长是不可能撒谎了,再说,他也没有欺骗你的理由?”
“对。他没有理由骗我,于是,我又问他知不知道那篇文件他给我之后,我放在哪里了?”
“他的回答是否定的,他说,文件交给你之后,我怎么可能还追着你去看你怎么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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