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砍柴-《我的前夫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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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在前面带路,柴架子用扁担穿着,扛在右边肩头,镶了刀把的斧头磨得锃亮,架在扁担下面,扛在左边肩头上。柴架子随着父亲不急不缓的脚步来回晃动着。

    牛二娃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扛着柴架子和斧头,跟在后面。

    去柴山,要经过一大片麦田。

    清晨的风柔柔地吹过,泛黄的麦子随风摇摆,似乎在跟路过的人儿点着头,打着招呼。粗壮的麦秆上挑着蓬乍乍的穗头,胀鼓鼓的麦粒像要爆裂开来,一颗一颗似小水珠一般镶嵌在麦穗上,长长的麦芒根根分明的直立着。

    行走在麦田间的小路上,嗅着属于麦子特有的芬芳,脚下不由得轻快起来。

    穿过一座小村庄,便到了山脚下,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往山上进发。

    小路不是很好走,都是平时砍柴的人们走出来的,有些地方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所以到这样的地方,得要提前观望一下,对面有没有人过来,不然的话,避让不及时会迎面撞上。

    太阳从山顶冒出来的时候,上了第一个山头,回头一望,身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山下的一座座村庄和片片田野尽收眼底,袅袅的炊烟在村庄上面缓缓升起,田野里,翻滚的麦浪中间有一小点一小点的新绿,那是生长正茂盛的小秧苗,田间地头有一些影影绰绰的小黑点,那时早起忙活的人儿,这一切都沐浴在金黄的阳光里,像极了画家手里刚完成的画作一般。

    跟着父亲上坡下坎的走了约莫两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松树林,高大的松树根根挺立着,顶上的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林地里落了一地的松针叶子,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软软的,跟地毯一般,那感觉甚是美妙。

    树下有许多早已干透了的树丫枝,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丫枝的顶端,仍有一些红红的松针叶子稀稀拉拉地挂在上面。

    父亲寻了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将柴架子和斧头从肩上取下来,放在一棵大松树下,跟牛二娃说:“就在这儿砍吧!这地方来的人少,柴也好!干一点的柴,能多挑一点会去。”

    牛二娃取下柴架子往地上随手一扔,提着斧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林子里钻。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到了山上他一丝惧意都没有,他很自信地拍着胸脯跟父亲说:“我保证比你砍得多!”

    父亲笑笑没说话。

    想当年生产队的时候,家里穷,父亲每日天不见亮就摸黑上山砍柴,待把柴砍好挑回家中天才亮,又接着下地里挣公分。砍回来的柴,晒干以后,卖给诊所或者是供销社的人,有时还会用家里的鸡公车推到很远的外乡去卖,只为了多挣一点钱,养活一家老小。

    父亲吃过太多的苦,他也希望牛二娃能像自己一样,吃苦耐劳,努力挣钱养家。

    可父亲没有想到的是,牛二娃跟他完全不是同一类人,在牛二娃的骨子里,似乎从出生以后就给刻上了一个懒字,无法抹去。

    因为之前就听牛二娃吹嘘过自己砍柴有多了不起,所以父亲一直以为他砍柴没有问题,便放手让他自己捣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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