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兴庆府。 来自汴京的奏报,终于送到了兴庆府的西夏皇宫中。 西夏梁太后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不适,已经不能再正常处置国政了。 国相梁乙逋,开始全面掌权。 秉常完全是靠着仁多家的全力支持,才能在这宫廷中有着自由活动的空间。 所以,当秉常知道,汴京的使者发回报告,赶到皇宫的前殿时,大臣们都已经从殿中次第离开。 只有国相梁乙逋,站在宫殿前,等候着他。 “国相……”秉常怒气冲冲的质问:“使者回报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等朕来就做了决定?” 梁乙逋笑了:“兀卒做的了决定吗?” 秉常看着梁乙逋,咬着牙齿道:“朕为何做不了?” “很好!”梁乙逋将那封奏报丢到了秉常面前:“那么兀卒乾坤独断吧!” 说完,他就带着梁家的亲卫武士直接从秉常身边走过。 气的秉常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表哥兼大舅子:“跋扈……跋扈权臣!” 可奈何,他对梁乙逋完全没有办法! 梁乙逋和他那个死去的父亲梁乙埋,吸取了当年没藏家覆灭的教训。 大肆蓄养死士,笼络宫中禁卫。 这皇宫上下,几乎都是梁家的人。 秉常若非现在身边随时跟着一支仁多家的禁卫,便是在这个宫里面,也没有自由活动的可能。 梁乙逋回过头,看着秉常,叹了口气,道:“兀卒,若无臣父子,大白高国早就灭亡了!” “臣和臣先父,为了大白高国,流血又流泪,兀卒缘何如此猜忌?” “难道要逼臣效司马昭之事?” 这是事实! 大白高国,能维持到今天还不倒,全靠了他爹梁乙埋和他的苦心维持。 不然早就四分五裂了! 说完,梁乙逋拂袖而去。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方才殿上议论的时候,一个忠于他的贵族,悄悄的和他说的话——南蛮的条件,倒也不是不能答允…… 只消南朝册封国相为夏国王…… 那个人的话,自然是被梁乙逋立刻打断。 但是,现在,却又如魔咒般在梁乙逋脑子里回荡。 当然,梁乙逋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国中,嵬名家的权贵和仁多家、禹藏家等势力,绝不会认梁家,梁家也没有能力打赢内战。 便是国外的压力,也足够让他清醒。 北朝、南蛮,都绝不会让梁家篡了嵬名家的帝位! 只要他敢做篡国的事情,南蛮的赵官家、北朝的耶律家…… 会联起手不惜代价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正是这个原因,当年,他父亲才只敢囚禁秉常,斩杀秉常任用的汉臣。 连废秉常都不敢做。 …… 秉常捡起被梁乙逋丢在他面前的奏疏。 他打开一看,整个人如蒙雷击。 南蛮欲以三百万贯岁币,与北朝联手夹击? 这……这…… 秉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子嗡嗡嗡的响着。 这个时候,殿中走出来一个戴着桃形金凤冠,身穿着对襟窄袖拖曳连衣红裙,捧着香炉,和秉常年纪差不多的女子。 “兀卒……太后请您入宫说话……” 秉常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是他的皇后,也是梁乙逋的妹妹,更是他唯一的儿子的生母! 看着对方,秉常迟疑片刻,终于点头。 心中却无比悲哀! 他即位的时候,才七岁不到,任由太后、国相操纵。 好不容易亲政了却又被囚禁,他任用的大臣,也都被斩杀。 如今,他的儿子才三岁。 他若不幸,那个小孩子就又会重蹈他的覆辙。 想着儿子,李秉常打起精神,跟着梁皇后步入宫殿,进入帷幕。 然后,看到他的母亲,也是他的梦魇——梁太后靠在病榻上,脸色有些不自然。 “兀卒来了……”梁太后看着秉常,如同往常一样道:“坐吧……” 秉常坐下来。 “兀卒听说了南蛮北朝欲联盟的事情没有?”梁太后问道。 “有办法吗?” 秉常摇头。 梁太后叹息一声:“都是老身的错……” “对不住毅宗皇帝的托付……没有把兀卒教好……” 秉常听着,脸色变得无比阴暗。 但却不敢反驳! 梁太后看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道:“也是老身福薄,没有南蛮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福气好,佛祖不保佑老身……” “亲生的儿子,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都不和老身亲近!” 她自看过了嵬名谟铎和吕则陈聿津的密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