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可是一间光是店租,每年就值数百贯的商铺。 正是这间商铺,才让他狠心昧下了妹妹的嫁妆。 不止如此,干照里还有最要命的两个证人证词。 一个是他家的老管家的证词,另一个是他的庶弟张瀚的证词。 这两份证词,都证明了以上干照确实存在。 “汝还有何言?” 蔡京冷冷的看着张吉。 张吉浑身抖索起来,他知道,在这些证据面前,他欺君的罪名完全坐实了。 “来呀!” “拿下!”蔡京拿起令箭,向地上一丢:“扒去人犯张吉的衣冠,脱掉他身上的官符、印信,将这欺君乱家,不忠不孝,不孝不悌之人,打入监牢,听候发落!” “诺!” 当即就有衙兵上前,就要扒张吉身上穿着的公服。 张吉立刻挣扎起来:“明府……明府……在下罪不至此吧?” “哼!”蔡京冷笑着,对着开封府府衙正厅拱手:“官家早有嘱托:如汝这般不忠不孝,无信无义之人,非官家臣也。” “当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刺配沙门岛!” “啊?” 张吉顿时瘫软在地。 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刺配沙门岛? 这两者都是大宋对勋贵人物的极刑! 再上就是族灭了。 杀头,反而相对这两个刑罚较轻。 为什么? 杀头,死后墓碑上,可能还有‘故皇宋某某官’的头衔。 但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几乎等于剥夺一切功名、官身。 刺配沙门岛,就更是极刑。 砍头不过掉脑袋,起码还能入土。 去了沙门岛的话……沙门岛上的犯人死了,可都是直接丢大海喂鱼虾。 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带下去!”蔡京直接挥手。 衙丁们当即将张吉的公服、官符等全部拔干净,然后拖着已经被吓得失神的张吉就要下去。 蔡京则看向秦越还有秦张氏,换了副面孔,对他们说道:“秦张氏、秦越!” 夫妻两,战战兢兢的拱手。 他们也被张吉的下场吓坏了。 “本府即刻判决张吉归还应给尔夫妇嫁妆,铜钱一千贯,绢布百匹并马行街店铺一座!” “此外,本府还依律判处张吉给付十年来应偿利息,有司会在三日内,将相关钱帛及店铺,交割与尔夫妇!” “多谢明府!”秦越大喜,拱手拜道。 秦张氏唯唯诺诺了一会,也拱手拜谢。 蔡京摇头,道:“莫要谢本府,本府也是奉旨办事。” “此案乃是当今天子,亲临开封府,亲决之案,本府不过是代君问话而已,替天子宣读判决而已。” “下去吧!”蔡京说道:“好好过你们夫妇的日子!” 夫妇两,自然千恩万谢。 秦越更是提出,要去君前扣谢。 但,寻常人哪能这么简单觐见天颜? 须知,到现在为止,在京的京朝官里,都还有一大半不知道当今官家的模样,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过呢。 蔡京自然不敢让他们去正厅,只让他们夫妻远远的在正厅前的院子里,叩谢天恩。 …… 判完案子,蔡京回到正厅回旨。 将相关情况简单的汇报一下,经筵官们就已经勃然大怒。 纷纷说道:“此獠竟敢如此?!” “实在可杀!” 赵煦更是冷笑一声:“连亲妹妹之财产,尚要觊觎,甚至不惜欺君,此人果真非朕之臣也。” 但实际上,赵煦知道,那个张吉最后很大可能不会真的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更不会被刺配沙门岛。 原因? 他投胎技术好,行不行? 他是勋贵,是勋贵外戚集团的成员,哪怕已经边缘化了。 但也是勋贵。 就像士大夫们一样,勋贵们在这种问题上,也是天然抱团的。 等这个事情传开,信不信庆寿宫和保慈宫里会挤满去说情的人。 然后,两宫也会被说动的。 很简单——高家、向家也是勋贵外戚。 正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今天,赵煦可以以皇权,毁掉张吉出身以来文字,刺配沙门岛。 明天,是不是就有真正的外戚勋贵,要被用一个类似的理由,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刺配沙门岛呢? 这个例子一开,对勋贵外戚们而言,后患无穷。 所以,一旦他们发现事不可为,张吉恐怕就要被自杀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