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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录故翰林侍读学士孙黯亲孙一人为选人第七阶判司薄尉官,着吏部右选,与注阙除授,以黯曾修《英宗实录》未及推恩亡故,而故推恩。
御史上官均上书,乞自今以后,吏部考课入优等者,许取旨推恩,越次简拔,从之。
起居郎兼中书舍人范百禄、集英殿说书、监察御史苏辙等联名上书:邢房送来词头,奉圣旨:李定备位待制,终不言母为谁氏,强颜匿志,冒荣自欺……张诚一,邪险害政,有亏孝行,不当人子……
今李定已编管新州,诚一却未责罚……臣等惶恐,乞严办诚一。
诏:命京西提刑司严查张诚一,具奏以闻,并令诚一就地待罪。
……
赵煦翻着这些通见司送来的今天两宫批示。
随手就将这些帖子放了下来。
“张诚一大概是死定了!”他轻声说着。
这是肯定的。
证据确凿,几乎没有狡辩的空间。
现在就看,最后是赐死呢?还是处死?
赵煦感觉,应该是前者。
毕竟,总要讲点体面。
石得一在赵煦身边,低头说道:“大家,臣听说,近来罪臣诚一的家人,在找关系请托,想要给罪臣诚一开脱。”
“说什么‘徐国公张耆之坟,乃为盗墓贼所盗,罪官诚一发觉后,请人重订亡父棺椁,因觉随葬犀带等物,为贼所毁,故取出欲令人重新装订。'云云……”
赵煦笑了。
你在讲什么聊斋?
徐国公张耆葬的地方是张家的祖坟,日夜都有人看守的。
而且,就算张诚一的诡辩成立,确实被人盗墓了。
但你把你爹随葬的宝物,自己挂身上,什么意思?
真当朝廷是傻的?
只能说,张家人呢,在张耆之后,真的是智商退化了。
这事情还能狡辩吗?
没有狡辩的空间了!
现在该赶快躺平,老实一点,兴许还能保住点什么。
他们这么搞,恐怕最后只会便宜了宫里面那些秃鹫。
最后落一个人财两空!
石得一却是不嫌事大,继续报告:“另外,臣听人说,罪臣张诚一的亡母去世之后,一直停灵在寺庙,未曾下葬……迄今,已数年之久……”
赵煦眉头一跳。
这是什么大孝子啊!
士大夫三月而葬,诸侯五月,天子七月。
这是礼法。
让生母停灵数年,而不能入土为安。
这是在挑战整个儒家的道德观。
赵煦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何?”
石得一低着头,答道:“彼时,张诚一正为枢密院都承旨……”
好吧!
“所以,他是隐瞒了母丧吗?”
“嗯!”
得,此事一旦被外廷的大臣们知道,张诚一连体面的可能都没有了。
两罪相加,张诚一必须公开处死,以儆效尤!
所以问题来了。
赵煦开始思考起来。
这张诚一在他上上辈子,到底是怎么脱罪的?
反正,赵煦记得的是,绍圣时代,这个张诚一还在汴京城,活蹦乱跳的活着。
还曾入宫拜谒过赵煦呢!
徐国公张耆唯一在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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