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中虽然有着这位官家的贴己人,譬如曹、刘、王、杨等家的人。 但也有一大堆面生的,有着外地口音的人。 就是很神奇!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一大堆商贾,拿着真金白银,认购一个连房子都没有开始动工,连模样都没有见过的‘宅邸’。 而且,是闭着眼睛认购! 这大宋商贾的钱,什么时候这么好圈了? 真的不懂! 赵煦听着,笑了起来,对刑恕赵煦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因为刑恕和蔡京,其实是一类人。 他们都是道德真空,心里面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儒家道义’的负担。 在他们眼中,所谓新党、旧党,其实都一样。 只要有需要,是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切换立场。 但刑恕又和蔡京不同。 蔡京是纯粹的政治生物,一切为了升官。 而刑恕这个人,他当官很可能纯粹是来找刺激的。 不然,就很难解释,他在新党、旧党里反复横跳的动机。 也很难解释,他在赵煦的上上辈子的元祐时代做的那些操作。 车盖亭案,蔡确被旧党围攻,没有任何人敢给蔡确说话。 但刑恕跳出来,给蔡确喊冤。 他还费劲心思的,将文及甫、司马康这样的旧党二代衙内说动了。 差点就被他救下了蔡确! 而当时刑恕已经平安落地了。 若他不出这个头,靠着他和旧党元老以及衙内们的关系,其实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在朝中当官的。 但刑恕却选择跳出来。 为此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被从知河阳府,直接贬为监永州酒税! 几乎是直接从路级重臣,被一撸到底。 只差没有剥麻了。 所以,赵煦对刑恕也寄予厚望。 一个爱找刺激同时还没有什么道德压力的大臣,在大宋可是很难找的。 赵煦眯着眼睛,站起身来,走到刑恕面前的台阶,就要席地而坐。 冯景赶紧取来一张柔软的蒲团,放到赵煦屁股下。 赵煦坐下来,就平视着刑恕,然后对他招招手:“卿到朕面前来说话。” 刑恕顿时激动起来,他立刻起身,对着赵煦拜了三拜,然后才战战兢兢的来到赵煦跟前,小心翼翼的将盘膝坐下来。 只听着小官家问道:“卿心中有疑问?” 刑恕点点头:“臣愚钝,于圣智实难领悟。” “因为认筹?”赵煦又问。 刑恕点点头。 赵煦笑起来。 现代的期房预售之法,可是商品经济的一大发明。 本来,以大宋的社会经济水平,是不足以支持这样超前的产业的。 但奈何…… “靖安坊在汴京城!”赵煦淡淡的说道:“而且是在汴京旧城的东华门外!” “汴京房价,过去百年,就一直在涨!” 这是事实。 太祖、太宗的时候,一栋宅子,三五千贯就已经是豪宅。 如今,三五千贯,连店宅务的一个小院子都买不到。 赵煦记得的,在他的上上辈子,苏辙被贬后,为了筹钱,卖掉了他在汴京的房子,得钱——九千数百缗。 苏辙可是出了名的清官。 他在汴京的房子,只是一个简单的三进小院子,就卖了一万多贯(缗是一千钱,贯是七百七十文。) 而在绍圣时代,赵煦记得有司曾经上奏:人臣赐第,一第无虑数十万缗,稍增雄丽非百万不可。 一套宰执级别的豪宅,盈槛百余,就要数十万缗了。 而在四十多年前,仁庙的富康公主下嫁驸马都尉李玮,仁庙为公主营宅邸,费钱也就二十万贯。 四十年后的绍圣时代,就已经到了‘稍增雄丽,非百万不可’的地步。 房价涨了五倍不止! 哪怕现在,一套宰执宅邸,起码也是数十万贯。 所以,汴京城具备了现代房产地的商业逻辑。 房价一直在涨! 傻子都知道,投资房子,一本万利! 苏辙这样的清官,都靠着投资房产,赚到了被贬后足够养老的钱。 何况,现在在靖安坊的房子,还带着学区房的附加价值! 刑恕听着,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立刻想了起来。 是啊! 汴京房价,百年来一直在涨。 尤其是旧城的房子,哪怕是老破小,也一直在涨! 而汴京一直缺乏,一个大量提供新房的渠道。 所有人都在捂着自己的房子。 不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没有人愿意变卖自己的房子。 特别是旧城的房子,一直就是有价无市的。 于是,刑恕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顿时对赵煦佩服的五体投地:“官家圣智如天!” 赵煦呵呵的笑了笑,对这个马屁欣然接受。 “不瞒爱卿,靖安坊只会是一个开始……” “朕会逐渐的,将汴京旧城,一一开发、改造……” “以十年之功,令汴京焕然一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