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哥哥家的孩子,一出生,就比自己家的孩子少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 这谁受得了? 所以,两位国亲都是愁眉苦脸。 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希望弯道超车。 “君素,可知官家今日召见你我,可是有差事要吩咐?”高公绘试探着询问起来。 在高公绘眼中,向宗良是向太后的亲弟弟。 和小官家明显更亲密,应该多少有些消息。 向宗良却是摇摇头,心事重重的道:“不瞒景弼,吾实不知。” “不过,若官家能给一个差遣,吾必全力以赴!” 现在,外戚家族内部,早就已经有了觉悟了——跟着官家走,富贵大大的有! 向宗良、高公绘,都是有亲身体会的。 向宗回、高公纪的例子不提,单单就是高遵惠在广西那边,混的风生水起,都舍不得回京,就足见一斑。 不止如此,高遵惠还派人回京,叫上了好多外戚勋贵家里的子弟。 听说是在交州那边种甘蔗榨糖。 一年下来,至少可以赚百万贯。 大家对赚钱的事情,总是很热心的。 所以,好多人都南下了。 而在京的外戚,跟着官家,一起做对北虏的买卖。 半年下来,也是赚的盘满钵满。 所有人都乐得合不拢嘴。 大家深感——这才是圣天子! 现在大家过的,比仁庙那时候还爽! 这可就急坏了向宗良、高公绘。 每天在家里,抓耳挠腮,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入宫,到官家面前表忠了——官家,我也可以听话,我也可以做事,我也想赚钱升官呐! 奈何,他们不敢。 所以,就只能在家里等着。 天可见怜,等了大半年,才终于等到了官家的召唤。 从昨天得到通见司的通知后,他们两个人是一宿没睡。 既激动,又兴奋,同时也很忐忑。 两人说话间,一个肩舆,就被人抬着到了内东门下。 肩舆放下来,是穿着郡王公服的曹佾。 而抬肩舆的人,则是曹佾的儿子曹欢以及三个族人。 见到曹佾,两人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侄孙等拜见郡王!” 曹佾眯着眼睛,笑着上前扶起这两位国亲,说道:“老朽老矣,腿脚不便,却是让两位贤侄孙久等了。” “不敢!” 曹佾的地位是很高的。 慈圣光献的亲弟弟,先帝嘴里的‘舅父’,当今官家口中的‘舅祖’。 向、高两人,又和抬着曹佾来的曹欢等人见了礼,然后就对曹佾再拜:“侄孙等乞扶郡王入宫。” 曹佾微笑起来:“这就有劳两位贤侄孙了!” 老郡王是看得开的。 属于曹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也老了! 现在是高家、向家的时代。 未来,他的子孙可能就要看高家、向家的脸色过日子了。 所以,趁着他还能动弹,多结善缘才是正道。 向宗良、高公绘立刻就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曹佾,就像是曹佾的子弟一样。 同时,两人也不忘打探曹佾的口风:“郡王可知,官家这次诏我等入宫陛见,可是有什么差事?” 曹佾依旧是微笑着,像个慈祥、和蔼的邻居老伯,答道:“圣心如狱,做臣子的,怎能去揣测?” “老朽只知道,官家叫老臣做甚事,老臣就去做甚事……” “至于个人荣辱、名节……皆可弃之!” 说着,他就语重心长的看向这两个后生晚辈,提点起来:“两位侄孙将来侍奉官家的日子还长……” “切记切记……我等外戚,最紧要的就是一个‘忠’字!” “只要不失忠节,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这是事实! 赵官家们,对外戚就这么一个要求——忠! 只要忠了,其他一切问题都可以忽略。 典型的例子,就是钱家。 自钱俶献土归宋,钱家世代,就谨守忠字。 所以,即使钱惟演曾经站错了队。 但人家忠上不失,于是依然不失富贵、权势。 人家的子孙,依旧可以和天家联姻。 向宗良、高公绘听着,都是若有所思,然后纷纷拜谢:“郡王教诲,实在是拨云见月,令侄孙等醍醐灌顶……” 曹佾呵呵的笑了笑。 其实,他才不在乎,向宗良、高公绘听不听得进去呢? 他只在乎,当今官家会不会知道他的这一片忠心? 而曹佾知道——当今官家,年纪虽然小,但在探事司上用的力气,却一点不比先帝少,甚至可能犹有过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