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仕途高歌的苏轼-《我在现代留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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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心里面不舒坦!”

    “同时,下官这心里面也实在是害怕的紧!”

    “邃明何惧之有?”韩绛笑了。

    “下官如何不怕?”张璪看向韩绛,道:“登州的苏子瞻,如今官声鹊起,就连京城之中的父老,近来也在说:登州苏知州,缘何不入京做一任开封府知府?”

    这正是张璪最大的心病!

    登州那边的苏轼,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开窍了,官是做的风生水起,官声更是好到,连汴京人都知道了,登州出了个爱民如子而且很会搞经济、要政策的苏知州。

    人家的海鱼干,现在不止卖进了汴京城。

    还和朝廷要来了政策,可能要搭上朝廷重建祖宗德政——蚕盐法的东风,免税卖到天下州郡去。

    汴京人眼都红了。

    市井里的那些闲汉,更是天天在议论说什么:“祖宗以来,天下名臣,都曾权知开封府。”

    “登州的苏知州,也合该来开封府当上一年知府,造福百姓!”

    张璪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酒楼、脚店,议论这个事情了。

    没办法!

    苏子瞻的这个知州,做的太好了。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人,都被他照顾到了。

    失地的农民、去淘金的各地淘金客、本地的士绅、形势户。

    都对其称赞有加!

    他本人,更是不止一次写词,称赞登州的鱼干、海盐。

    继去年写了那一首《水调歌头.重阳日食登州鱼兼怀子由》后。

    今年四月,他在听说了章惇南征大获全胜后,就又写了一首《定风波.闻王师定安南》,大肆吹捧,据说还在登州那边连开了三天三夜的酒宴,庆祝这个事情。

    最近,他又写了一首诗《与文叔同游登州雨后盐场》称赞登州的盐场。

    这还不算什么!

    苏轼一个人自吹自擂,可能扩散的速度,会受到限制,三五年都未必能有什么名声。

    关键,汴京新报和汴京义报,总是会第一时间,全文刊载苏轼的这些诗词。

    然后,总有些闲的蛋疼的家伙,会写诗、写词,与苏轼遥相唱和。

    比如说,去年苏轼写完《水调歌头.重阳日食登州鱼兼怀子由》后,他弟弟苏辙第一时间写了词回应,同时还高调的派人去买了很多的登州鱼干回去,作为给官署里的吏员的福利。

    这也就算了。

    毕竟人家是兄弟,又被苏轼点名了。

    可那些在京城的家伙,明明苏轼没有点他们的名,他们却非要凑上去凑热闹。

    比如说当时的秘书少监孙觉、孙觉的女婿黄庭坚、户部侍郎章衡甚至是元老彰德军节度使张方平等,都非要凑上去,也买一些登州鱼干,然后回家吃了然后写一首诗词点评一下。

    其中影响最大的人是晏几道,居然在十天内,写了四首词,称颂苏轼的登州鱼干。

    而且每一首都是在汴京名妓的见证下,在那勾栏里一边吃海鱼干,一边抱着美人写下来的。

    一下子满城风雨,登州鱼干在几天内,就被全开封府的人都知道了。

    便是那些贩夫走卒,也知道了,登州的鱼干便宜又好吃。

    最后,就连一直隐居江宁的介甫相公,也出来凑热闹。

    写了一首词,遥相呼应。

    甚至还改了苏轼的菜谱,推出了更适合江宁宝宝体质的红烧登州鱼干。

    还亲自推广,写信告诉其他人——大家都试试看,老夫吃了,很好吃的。

    当时,张璪就已经感受到危机了。

    因为登州鱼干,从此供不应求,大赚特赚。

    苏轼的政绩,也蹭蹭蹭的往上涨。

    甚至带动了登州附近的莱州、密州等地,也开始了大佬特捞,晒制海鱼干,然后统一冠名:登州海鱼干,销往各地。

    今年开春后,这个势头更加无法阻挡。

    登州那边甚至出现了好几个专门制造渔船的船厂,用的还是金明池里那个用来修龙舟的大奥的技术。

    四月份,苏轼写词,对章惇大加吹捧,五月,章惇的回应就来了。

    两人的诗词,全部被汴京新报、汴京义报,全文刊载,传唱汴京,然后轰传天下。

    上个月,苏轼的那首诗也是一样。

    以至于,现在汴京的孩子,都知道登州产盐,而且很便宜!

    如今,苏轼在登州,又要搭上国家恢复蚕盐法的东风。

    一旦蚕盐法落实,登州的海盐、鱼干就会乘着这股东风销往天下各路。

    到了那个时候,苏轼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当代的循吏代表。

    苏轼过的越好,他张璪就越有危机感。

    没办法!

    谁叫当年,他做的事情,实在太下作了一点呢?

    韩绛听着,点点头,对张璪的处境表示理解。

    这都是乌台诗案惹出来的祸!

    而张璪是深度参与乌台诗案,而且恨不得让苏轼去死的那几个台谏官之一。

    甚至,当年张璪为了和苏轼划清界限,还公开烧掉了苏轼送给他的文章《稼说》。

    若是一般人,做这样的事情,可能还有转圜余地。

    苏轼将来功成名就,甚至还可以故作大度,一笑了之。

    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张璪和苏轼关系很不一般。

    两人在乌台诗案前,既是同年,也是同僚,还是知己好友。

    曾经一度要结儿女亲家。

    这事情一闹,儿女亲家自然成不了。

    两人之间更是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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