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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厥嵬名,还未找到那支莫名其妙的出现的南蛮骑兵的踪迹。
一个噩耗,从石州传来。
石州祥佑监军司监军梁乙兴遣使通报于他,南蛮鄜延路经略使刘昌祚已率军攻破了大白高国在绥州地区的寨堡,鄜延路南蛮精锐,已经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权力。
梁乙兴不得已,率军退保横山北麓的要塞乌延(乌延城已无法考证,只知其在横山北麓,大概位于今靖边县境内)。
现在,鄜延路南蛮大军,既可以继续向前,夺取乌延。
各大豪族,都拥有自己的武装和兵马,所以,这大白高国的保甲法,自然也就走歪了。
却不知,苏移义理,心中更加欢喜了。
这王盘山上的部族,乃是桑泥族。
说到这里,折可适面朝汴京方向,拱手道:“当今官家,胸襟远大,包容四方之人,兄若归义,赏赐不会少于万贯!”
再拖下去,万一鄜延路的南蛮大军,真的从周河那边包抄过来,切断他的退路。
苏移义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党项贵族,但他没有髡头,而是戴着一顶毡帽,穿着一件貂衣,就这样的走了进来,见了拽厥嵬名,两人问礼一番后,拽厥嵬名就问道:“军主来此,可是听说了,石州的事情?”
可恨他被仇恨昏了头,以为南蛮环庆路那个新经略使名不见经传,可以趁机从其身上赢下功勋!
却没有想过,南蛮的朝廷,能破格提拔的人,哪里有简单的?
折可适的堂弟折克敌之妻,就是来自苏尾九姓之一的拓家。
所谓桑泥又称苏泥族,乃苏尾九姓之一。
宥州本来就是大白高国建国时的根本之地,景宗立国时,就全赖宥州豪部的支持。
要是都送在了这里,那拽厥家从此就要一蹶不振。
双方见面一对脉络,就成了兄弟关系。
真的是因为,他是老太后的女婿,梁乙逋的妹夫,想让他来建功立业,报仇雪耻?
呵呵!
“难怪……难怪……”
大唐都已经灭亡了差不多一百八十年,在这车厢狭路,还能遇到以大唐皇帝之后自居的党项人,是不是很荒缪?
南面的石州,本该为他保护白豹河侧翼安全的梁乙兴,已经全面先后收缩兵力。
随后他们和党项人通婚,融入党项,其后人就成为了苏尾九姓。
如今,因为当今官家即位之前,被封为延安郡王,所以,延州当地的武臣、蕃官们,也鸡犬升天,拓家已经有人被选去汴京,充任皇城司的差遣,相当于成为了官家的贴己人了!
故此,拓家在延州的势力,正在高速崛起中。
与铁鹞子、泼喜军并列的步拔子,就基本是从这些豪族选拔出来的。
“只是……”苏移义理看向拽厥嵬名:“车厢狭路出现了南蛮骑兵……”
对方一直唤了好几次,拽厥嵬名才回过神来,答道:“我在。”
除了铁鹞子、泼喜军、擒生军、步拔子外。
拽厥嵬名点点头,道:“苏移军主放心,我自会亲自率本部骑兵,为诸部保护侧翼,防止来自车厢狭路的那股南蛮骑兵的袭扰,确保大军顺利撤回宥州!”
这三千精锐,是拽厥家的底气。
同时,他还派出了宥州豪族赏罗家的家主赏罗没移,亲将赏罗家本部骑兵,前出白豹城,到德静寨方向布防,以监视周河流域,防止鄜延路宋军从这个方向出来,包了他的饺子。
更可以不管以上两个方向,从延州向西,经大白高国的国信驿路(西夏使团入宋基本都走这条路),直扑洪州、宥州,然后从宥州直取夏州。
南蛮的王安石变法后大白高国吸收其保甲法,推出大白高国版的保甲法,将所有男丁,全部变成了兵丁。
而是一个以嵬名家为核心的部落联盟。
他如今面临的局势非常危险。
同时,车厢狭路距离韦州不过百里。
这从他们对大宋的称呼就能看出来——汴家人。
折可适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瞒贤弟……”苏泥归德压低声音,道:“其实,为兄在十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苏移家的义理哥哥的知会,义理哥哥言,若遇到了汴家人,要以礼相待。”
大唐可就是亡在后梁手中的。
而府州折家,与苏尾九姓乃是世交!
而且,还有姻亲关系。
他看向拽厥嵬名:“监军也当知道,我等也难以顺利撤军。”
当然,真假就要靠折家人自己判断了。
一旦鄜延路的南蛮精兵,不选择继续攻击乌延而是从绥州经延州南下,自东川绕道周河,包抄白豹河方向,切断他和宥州的联系。
“只是啊……”他看着折可适:“贤弟难道这就满足了吗?”
而拓家,或者说苏尾九姓联盟的所有部落,都有一个汉姓——李姓。
现在是必须当机立断了!
让他率部去车厢狭路保护侧翼安全?
这可太好了!
因为这既可以远离南面侧翼,从周河、白豹河方向忽然出现的南蛮鄜延路精锐。
于是,每年苏尾九姓人家祭祖,都是跪在‘故大唐玄真大圣大兴孝皇帝’的神主牌面前三拜九叩的。
希望夏州守军,可以从无定河方向来援。
拽厥嵬名点点头:“军主所言甚是!”
为了大白高国,驸马爷您就自求多福吧!
您的屁股,请恕我不能保了!
而宥州的豪族,和拽厥家一样,也是大白高国之中独立性很高的势力。
“而在今日早间,义理哥哥又遣人来知会,言是请汴家兄弟在此稍等,迟早有大礼送上!”
“梁乙逋要将梁乙兴这样的亲戚,送到石州,却把嵬名谅明这样的名将放到左厢神勇了!”
他的侧翼,已经完全暴露在南蛮鄜延路精兵的兵锋下。
以防止他们报信的,但是……
在拽厥嵬名的视角,现在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梁乙逋一早就打定了算盘!”
拽厥嵬名顿时大喜,正要与之商议。
王盘山以北的一个山峰
如今坐在折可适对面的,就是苏泥族的首领苏泥归德。
“遵正贤弟,有了这块肥肉,应该可以给为兄行个方便了吧!”
还在这党项腹地,有了一个安全的休息地。
可笑他当时还嘲笑南蛮无人,于是得意轻视,忽视了危险,以至落入如今的局面。
若各自为战,撤兵的那一刻,就是灾难开始的时候。
因为这些亲戚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况,都很有问题。
折可适听着,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
一种名曰被出卖、背叛的情绪,在心中涌动着。
无论时代如何变化,苏尾九姓如何更迭。
不需要南蛮打,不出一个月就要饿死、冻死在这三个寨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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